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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动漫产业集聚竞争力的策略——杭州的案例研究

来源：进出口服务网 | 时间：2011/12/22 11:18:04 | 阅读次数：

发布单位：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

• 发布人：
• 小杨

胡峰 浙江工商大学WTO与中国法制研究中心

一、国际动漫产业集聚模式比较：杭州动漫发展的国外竞争环境

从国际经验来看，动漫产业的发展主要存在美国、日本和韩国等三类模式。这三国也是当今动漫界产业化程度较高、市场份额较大的领先国家。基于历史、经济和文化的差异性与阶梯性，各动漫强国的发展模式尤其是产业集聚模式都各具特性，对所在国动漫业的突破与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

（一）市场竞争机制产生的大企业集团化的美国动漫集聚模式。

作为全球动漫产业的主要发源地和产出国，美国的动漫业一直以其题材内容丰富、技术手段先进、市场运作机制发达而著称。特别是二战以后，借助其文化价值观和经济金融实力的全面扩张，美国动漫作品风靡全球，相关的主题乐园、卡通玩具等衍生品产业也迅速发展，奠定和巩固了全球动漫产业霸主的地位。

正由于经历了较长的发展时期，美国动漫业经过激烈竞争和市场选择，行业资源已经高度集中化，以迪斯尼、皮克斯、梦工场等为代表的几家大型动漫厂商基本垄断了市场，而且，随着迪斯尼收购皮克斯等事件的发生，美国动漫业的集中化趋势还在进一步加深。这些大企业集团拥有强大的人才、资金、技术实力和丰富的市场运作经验，遵循“高投入、大制作、高产出、大运营”的好莱坞娱乐工业化模式，各自搭建了从原始创意到衍生品推广的完善产业链，形成了典型的寡头竞争市场格局。

这种以大企业集团化、行业集中化为特征的垄断竞争集聚模式，在动漫产业的发展中可以发挥如下优势：规模经济导致的资源集约化和成本可控化；资源投入集中有利于发展创新能力和推广能力；产业分级较为清晰，有助于建立一体化的产业体系等等。但必须指出的是，美国动漫业的集中化并非是政府行政引导的结果，而是市场竞争机制的产物，因而满足优胜劣汰的要求，避免损害市场活力和创新潜力。在大企业集团主导的同时，美国动漫业的市场竞争机制还能为新兴企业提供空间，例如当年皮克斯的异军突起就曾动漫迪斯尼的统治地位，两者随后的并购也是市场选择下的双赢之举。

（二）细分市场差异化竞争、纵向产业一体化的日本动漫积聚模式。繁荣的国内市场为日本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天然沃土。据日本三菱研究所的调查，日本有87％的人喜欢漫画、有84％的人拥有与漫画人物形象相关的物品。日本有一个著名的口号：“让三岁到八十岁的人都有漫画看”，由此可见漫画在日本受欢迎的程度。从文化特性的角度来看，日本动漫产业的发展，正是以其在日本国内广泛的普及程度和坚实的根基为前提的。也正是这种全民参与的社会性特征，使得日本动漫文化具有鲜明的草根性特点。

日本动漫产业各要素也因此具有高度分工细化的特征，有学者将其归纳为“创作和制作企业平民化、销售高度集中模式”。

就产业集聚模式而言，可以把日本动漫业概括为细分市场差异化竞争、纵向产业一体化的日本动漫积聚模式，其主要特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根据受众的年龄、性别、社会阶层等市场细分，日本动漫形成了极其丰富的类别，并因此为数量众多的中小型、个性化原创企业提供了足够的生存空间。大量工作室和小企业差异化竞争的市场模式，与美国动漫大企业集团化、大工业集中化的集聚模式截然不同，它们和动漫综合性大公司形成相互协作和竞争的复杂关系，保证了日本动漫的极度活力特性。

二是以产品类别化为基础，日本动漫业在细分领域形成了多个并行不悖的纵式一体化的产业链。有研究认为，日本动漫产业经营管理实际上是集文字、影像、声音三位一体的“角川商法”的出版理念的演绎。也就是从独立作家、工作室、大厂商到平面媒体、影视、各类衍生品运营者，形成了长期合作、共存共荣的命运共同体，与美国动漫业以大企业为核心和资本控制为手段的模式具有很大差别。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动漫产业近年来也面临着严峻挑战，暴露了其产业集聚模式的不足之处。如动漫创作的空壳化现象、动漫作品的质量良莠不齐、具有将动漫产品成功推向国际市场的能力的专业人才的不足等。这预示着在日益激烈的国际动漫市场竞争中，相对松散的日本动漫集聚模式可能需要更加重视规模化与集中化。

（三）政府主导下的韩国动漫加速集聚模式。

一般认为，韩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得益于政府主导下的大财团资源集中发展政策，这也得到了高度集中化、垄断化的韩国经济结构的印证。作为动漫业界的后起之秀，韩国动漫产业也不例外，其快速发展得益于政府的选择性集中扶持。

韩国20世纪90年代才进入动漫王国，在策划、创作能力方面相比美日来说同中国一样也是比较低的，而且大部分动漫市场一度也被美国和日本垄断，但是近几年韩国意识到动漫产业潜在的巨大市场，利用自身优势大力扶持动漫产业，一跃成为世界动漫强国。进入21世纪以来，韩国确立动漫游戏产业为国家经济重点发展领域，并直接通过政府机构“文化振兴院”投入巨资建立了多个国家级动漫产业基地。这些动漫产业基地在中央政府职能部门的规划和支持下，实施动漫产业的教育培训、研究开发、产业孵化及国际交流四大策略，标志着该国从产、学、研三方面系统推动原创动漫游戏产业的发展。另外，韩国政府还通过举办国际动画节、出口补贴等方式，鼓励本土动画片的生产与发行；鼓励动画企业和动画界人士赴国外参加国际动画交流活动，树立韩国形象，争取一切机会开辟海外市场。事实证明，政府主导下的韩国动漫产业高度集聚的发展策略，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推动效果。

二、我国动漫产业集聚区域分析：杭州动漫发展的国内竞争环境

作为新经济增长点的文化创意绿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动漫产业的地位已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并迅速形成市场效应。在国家产业政策的引导和支持下，许多地区都开始打造动漫产业基地。特别是国内的区域中心城市大力推出扶持政策和举措，以本地动漫及相关产业为旗帜展开区域竞争。从市场经济的基本法则来看，动漫产业的区域竞争是必然的。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中，地区间的产业政策竞争是产生市场效率的有效途径。在承接产业转移过程中，中心城市由于具备较好的动漫游戏产业发展环境，率先承接了国际产业转移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形成了一系列动漫游戏产业园区，不但北京、杭州、深圳、大连、上海等沿海发达地区已形成了数个有影响的动漫产业聚集区，而成都、长沙等条件较好的中西部区域中心城市也在尝试建立产业基地。据统计，2010年全国制作完成的国产电视动画片共385部220530分钟。国务院以及各地政府出台的国产动漫产业优惠扶持政策收效显著，一些主要城市动画片生产积极性持续增长。国产动画片创作生产数量位居前列的十大城市分别是：杭州、无锡、沈阳、深圳、广州、苏州、宁波、北京、郑州、合肥。

对于国内动漫产业发展，学界主要集中于对单个产业基地的聚集问题进行个案研究。如有学者以杭州动漫产业为例，分析了产业融合的基础条件与内外动力因素，认为：产业技术、人才、环境是产业融合的基础条件；发展潜力、创新精神是产业融合的内动力；政府的产业引导、政策扶持和创业环境是产业融合的外动力。还有研究石家庄动漫产业，认为依托当地的政治、经济、文化、地理位置等优势和“国际动漫节”这个载体，近年来在动漫产业方面取得了较快的发展。但仍面临产业链构造不均衡、人才培养吸收力度不够、政策扶持局限性、对文化资源缺乏创新利用等问题。要培育石家庄市动漫产业的竞争力，更好地推进动漫产业的发展，市政府应做好长期产业规划、明确政策扶持方向，净化市场，同时重视优秀动漫人才的培养吸收，积极倡导品牌带动、对外交流。也有学者运用迈克尔·波特教授钻石理论分析发现，大连动漫产业在其发展过程中存在着一定的优势与不足，通过探索一系列行之有效的策略，其发展大有可为。

有所不足的是，学界对系统视野下的动漫产业集聚区之间的协调发展和区域竞争问题缺乏深入探讨。本案例力图对此进行一些针对性的研究。

（一）珠三角模式：从国际代工走向以本地市场为基础的原创发展。

以广州、深圳等地为核心的珠三角地区，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开放的经济结构成为中国经济改革开放的前沿，也成为我国动漫产业起步发展的重要地区。

珠三角动漫产业集聚区域的优势：

（1）较长的代工历史蓄积了制作经验和人才技术实力。广州、深圳等珠三角城市是最早开放的城市之一，在承接国外动漫代工订单上具有天然优势，早在上世纪80年代，深圳的代工企业就加工制作完成一系列国际动漫巨片，以动漫作为艺术形式手段进行创作和生产的企业有1000多家，从业人员上万人，被誉为“世界动漫制作加工基地”；进入90年代中期，广州、深圳等地的动漫代工业进入鼎盛期，吸引了全国大批动画人才和从业人员。大量相关代工厂商的聚集不但为转型原创积累了制作经验和资金，搭建了与国际接轨的产业沟通渠道，也吸引和培育了大量专业人才。

（2）深厚的本地市场提供了原创动漫的发展依托。毗邻港澳地区的珠三角地区长期受到海外动漫文化的熏陶，也得到香港地区本土动漫和娱乐产业的直接带动。据统计，广东作为全国发展动漫较早、规模较大、影响较广的地区，漫画期刊和图书出品发行占全国30%以上的市场份额。各种漫画杂志的销售也远高于上海、浙江、北京等动漫产业聚集区域。动漫作品，尤其是华语文化圈的原创动漫作品具有较为深厚的社会根基和认可度，为动漫原创产业的发展提供了适宜的社会土壤。

（二）上海模式：资本推动、重点发展的平台式发展战略。

作为中国经济中心城市和高度国际化的东方明珠，上海发展动漫产业拥有多方面的综合优势：（1）上海是资本市场中心，具有强大的资本要素集聚能力，特别是海外资本的优先进入通道，有助于上海动漫产业的国际化发展；（2）上海是现代开放的超大型城市，区域辐射能力强，具有较大的市场消费潜力；（3）上海的教育、科技、产业实力均较发达。

但值得注意的是，上海动漫产业并未充分展示出其强大的综合背景优势，有报道指出其“动漫企业数量以及产业规模都比其他兄弟城市要差一些”。面对苏南、杭州等周边区域的竞争，上海并未采取平行竞争策略，而是充分利用上海的独特优势，推行有选择的重点发展战略。具体来说就是找准新兴市场增长点，把视角从传统动漫影视制作转向网络游戏产业。鉴于传统的动漫影视业的激烈竞争以及原创实力的差距，上海并未在这方面全力投入，而是瞄准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空白——网络游戏，借助城市的中心地位和文化引导力打造网游企业聚集和运营中心。目前在上海运营的网络游戏的销售收入，已经占据全国70%的市场份额。上海不仅拥有“盛大网络”、“第九城市”等国内互动娱乐的龙头企业，“新浪”、“光通”等外地注册企业也将游戏运营部门设在上海。另外，上海还充分利用上海的资本和信息平台优势，力争成为行业要素的交易与整合平台。

（三）长沙模式：致力于品牌化、集团化的高起点原创模式。

长沙作为国家数字媒体技术产业化基地、国家动漫游戏产业振兴基地和国家原创卡通节目制作基地，动漫产业在全国不仅具有率先发展、品牌卓著的市场优势，依托湖湘文化的深厚底蕴和现代数字技术的引领支撑。经过多年的发展，以长沙为中心的湖南原创动漫产业异军突起，在本土品牌创造和市场开发上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产生了一批具有显著市场影响和经济效益的国产卡通品牌，从而超越了其它多数地区以代工和初级原创为主的局面。与此同时，正如有研究指出的，动漫产业科技含量大、资金投入高、孵化周期长，湖南动漫还面临着核心产品的推出和品牌打造与传播媒体联系不紧密，亟需在动漫产业的大概念基础上打破孤立的部门观念，整合资源，建立互补流畅的产业链。湖南动漫业为了避免其它地区小企业作坊式的散乱局面，大力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规模化企业，例如宏梦卡通集团已先后组建了湖南宏梦银河传媒有限公司、湖南虹猫蓝兔医药有限公司、湖南宏梦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等，从而具有了大企业集团化的竞争优势。

长沙动漫的快速成长，离不开湖南电视传媒和大众文化娱乐业迅猛发展的大背景。以湖南卫视为代表的湖南传媒文化业界通过持续创新和丰富实践，已经逐渐建立起具有自身特色的市场运作机制，可以直接应用于原创动漫的制作推广，顺利实现了产业化。从这一点来看，随着湖南传媒品牌的不断做大作强，湖南原创动漫业的品牌化、集团化之路也将越走越宽广。

（四）苏南模式：集群发展、差异竞争的中小城市发展模式。

苏南地区是我国传统的经济发达地区，工商业发达，人口素质高，动漫代工及原创产业也发展较早。与其他区域不同的是，苏南地区的发展环境具有显著的地域性特征，其动漫产业也因此具有集群发展、差异竞争的模式特点。苏南地区不存在突出的中心城市，而是由苏州、常州、无锡等中小城市组成的区域概念，其各地产业实行相互竞争又相互协调的差异化、特色化发展模式。体现在动漫产业上，三个城市均拥有国家级动漫产业基地，但各具特色，苏州产业基地动漫产业园以苏州工业园为依托，在吸引中国台湾、新加坡等外资动漫代工厂商长期入驻的基础上，逐渐升级发展原创产业；无锡太湖数码动画影视创业园直接以影视原创为主轴，起点较高；常州国家动画产业基地被提到城市战略高度，国际卡通数码艺术周做得有声有色，由副市长挂帅的动漫产业发展领导小组和专门产业发展规划均走在全国政策前列。

另一项不容忽视的因素是，如果以长三角为整体视野来分析，苏南地区毗邻的上海、杭州等中心城市均具有发展动漫产业的政策目标和综合实力，相互之间的政策竞争较为激烈，有可能削弱苏南地区性城市的个体竞争力。因此，在通过自由竞争构建起基本的产业发展框架后，如何以区域乃至省级视域为标尺，从更高层面来统筹规划苏南地区的动漫产业政策资源和差异化竞争力，可能是产业进一步提升的瓶颈点。

（五）大连模式：集中资源、打造舰队的赶超模式。

作为东北经济区域性中心城市，大连近年来经济发展较为迅速，城市建设和品牌形象提升较快，为文化创意产业提供了较好的孕育环境。大连位于环渤海湾经济圈东北端，毗邻韩国、日本，直接面向东北亚动漫经济中心区，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和环境优势。但另一方面，和其它沿海经济发达城市相比，大连的经济文化优势却并不突出，外向型经济起步较晚，动漫产业积累也相应地稍显薄弱。

有鉴于此，大连的动漫产业规划政策制定伊始便较为明确，规划成为“中国面向东北亚地区动漫游产业发展中心城市”，确定以“旗舰＋随航”的舰队式发展体系，即加大力度扶持具有发展潜力的动漫游企业做龙头，带动中小型动漫游企业快速发展。华录集团、乾豪动画公司、水晶石公司等具有代表性的骨干企业发展迅速。在园区建设上，大连把“动漫走廊”打造为动漫游产业集聚核心区，集中投入政策和资金资源，并配套建立了号称“国内最大的动画外包加工中心”的大连动漫产业外包加工中心，从而初步形成了代工、原创相配套，大厂商为核心的综合产业体，较好地达到了赶超式发展的战略目标。

三、我国动漫产业集聚的普遍缺陷：杭州动漫发展的约束条件

由于缺乏经验支持和理论指导，政府和业界在动漫产业集聚的优化路径和目标生态认识模糊，导致了某种程度上的同质竞争、重复建设现象，突出表现在如下四个方面：

（一）政策分散化，缺乏针对性、系统性和协调性。

国家对动漫产业高度重视，但存在各职能主管部门的交叉管辖、条线分割现象，影响了国家政策执行的系统性和协调性。自从2006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财政部等部门关于推动动漫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的通知》出台后，2007年《关于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的意见》等政策文件进一步提出了实施“原创动漫游戏振兴工程”的战略目标。2007年4月又成立了扶持动漫产业发展部际联席会议专家委员会。然而，由于动漫行业的载体形势和传播渠道多样化，形成了主管部门多头管理、各自为政的现象，比如各自批准挂牌成立动漫基地。广电总局、新闻出版总署、文化部等部门都各自批准设立了多家动漫产业基地，在推动各地动漫产业发展热情的同时，也加剧了产业和资源分散，甚至某些产业聚集基地名不副实的情况。

在国家产业政策的鼓励下，许多地区为了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积极推出了动漫产业建设扶持政策。这些地方性政策都着眼于文化创意绿色产业的快速发展，提出打造具有全国乃至世界影响的动漫产业基地，并就园区建设、税费减免、财政支持、融资通道等推出一系列优惠措施。但是，地区情况的差异性和市场细分的针对性却没能得到政策的应有重视，很可能导致政策效率降低，不但可能出现重复建设的资本与政策浪费，还可能阻滞进一步的产业要素集中。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全国中心城市，以及杭州、长沙、苏州、无锡、大连等具有区域中心城市以外，沈阳、厦门、南京、烟台、哈尔滨、石家庄、保定、贵阳、合肥、柳州、济南等地也纷纷出台动漫产业扶持政策，这种未充分考虑地区情况的上马热潮，有可能存在盲目性，对行业的长远发展埋下了隐忧。

（二）园区空壳化，缺乏集聚性、延展性和品牌性。

目前，我国的动漫园区在数量和面积上都快速增加，对相关企业、人才的竞争日趋激烈。与之相对的是，作为新兴产业，我国知名动漫创作、相关技术研发及中介服务供应机构较为稀缺，难以实现品牌示范及关联企业的跟进，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园区的集聚效应。在延展性方面，日本动漫产业还有一套完整的产业链。日本动漫的产业化过程主要分为4步：第一，漫画原作在杂志刊载；第二，刊载两个月之后，将内容整合成单行本出版；第三，刊载一年至一年半以后，将作品动画化；第四，如果作品受欢迎，在动画化的同时，商家会马上生产玩具等周边产品，而这些动漫的周边产品几乎覆盖了生活的各个领域。动漫产业涉及的领域较多，每个领域覆盖范围广，，各个细分行业的内在规律并不一样，而且各细分行业价值链投资价值也不尽相同，园区应兼顾动漫游戏行业投资价值与成长，并综合考虑园区的区域特性和产业基础，精选动漫游戏细分行业作为前期产业定位，以此形成良好的产业生态发展环境。

（三）企业单质化，缺乏原创性、特色性和规模性。

从近年来的动漫作品来看，大都在人物设计、情节构建等方面受到日本知名动漫的影响，对于已经经历了大量外国动漫杰作洗礼的国内受众来说，非但难以引起兴趣，甚至可能导致抗拒和反感；另一方面，根据传统文化题材拍摄的动漫作品，固然具有足够的民族特色，但由于经历千百年各类文艺作品的演绎而丧失了新鲜性，从历史纵向的维度来看也属于“新瓶装旧酒”，也就难有亮点和起色。因此，中国当代动漫的特色性应该既学习和借鉴国外动漫的优势，又能展现自己民族文化性格和社会生活的特征；既能吸取和利用悠久历史文明储藏的丰厚文化营养，又能根据现代社会价值观念和受众需求进行成功改造。

广义的动漫产业是一个内涵和外延都极为广泛的概念，可以覆盖漫画、网络游戏、在线音乐、数字电视和电影、玩具等领域。即使仅从狭义的影视动漫表现形式而言，从艺术形式、文化特性、受众类别等方面出发，也包括许多类型，从而营造出许多产品类别和细分市场，为特色化的企业提供了差别化的发展空间。例如，传统的动画巨头迪士尼一贯注重平面技术、童话题材的传统动画制作，目标受众集中在低龄人群，而异军突起的皮克斯动画工作室从一开始就专注于3D动画技术，在故事素材和人物设计上也更突出社会性和成人性，从而在传统市场之外一举赢得了新的空间。又如日本动漫业，从漫画作者到影视制作单位，都根据机械类动漫、竞技类动漫、言情类动漫、搞怪类动漫以及魔法类动漫等进行区别，各具特色地发展出了庞大的市场规模。而我国目前的动漫企业，还处于初级积累阶段，以短期盈利性为指标，而忽视了对自身独特性的战略规划和实施。

现代动漫产业已成为庞大的技术、资金和人力综合体，特别是技术手段和表现形式的极大提升和丰富，对动漫企业的规模实力提出了更高要求。我国动漫企业大多规模较小，从艺术创作的角度其实无可厚非，但要实现产业化就必须推动大联合、大品牌的创生。以日美为比较，与美国大厂商模式不同的是，日本的中小企业是动漫行业的主力军，尽管以其蓬勃的活力创作出了层出不穷的流行作品，但在经济效益上却难以和美式大片相比。

四、杭州动漫产业的竞争优势分析

有研究结果显示气候环境、基础设施、地区知识溢出能力和地区的技术实力等4个因子对我国高新技术企业的区位选择有明显影响。也有研究认为现阶段影响我国城市文化产业园区建设的主要区位因素为：文化资源禀赋、制度因素、信息技术、人才智力资源。笔者认为，作为创意、技术与各项软硬实力的综合表征，要形成具有是产竞争力的动漫产业，所在区域必须具备一些基础条件，而杭州在某些因子上具有比较优势，在另一些因子上却有所欠缺。

（一）城市化发展程度。

产业集聚与城市化是相辅相成、互进互动的关系，一方面产业集聚形成了城市且使城市化进程加速，另一方面城市的形成厦城市化水平的提高进一步强化了产业集聚。因此，政府在推进城市化进程中既要加快产业集聚推进城市化进程，又要搞好城市规划，充分考虑产业集聚的需要，为产业集聚创造条件。以实现产业集聚与城市化的良性互动。以动漫王国日本为例，东京都地区集中了日本接近八成的动漫企业，被称为动漫王国的动漫之都。东京动漫产业高度集中的地理现象具有空间转移、内涵特征与组织结构方面的典型意义。有研究论证了东京动漫产业集聚具有历史性、地理接近性、民族文化根植性的特征。除此之外，东京作为全国政治、文化和文化中心的多重优势，也是其行业垄断性的坚强支撑。

与北京、上海甚至广州、深圳等政治、经济中心城市相比，杭州的经济总量和城市规模并不突出，但依托于传统的江南区域中心城市积淀和浙江发达的省域民营经济体，杭州的城市化程度较高，资源积聚和城市建设都有较好的基础，能够为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较好的硬件支撑。但从更开阔的视野来观察，杭州位于经济发达、城市密集的长三角地区，毗邻的上海具有难以超越的城市综合实力，苏南城市群的整体实力也较强大，而且都有发展动漫产业的积极措施。因此，在经历了初始期的同质化竞争之后，如何协调杭州与上海、苏南城市群的产业发展策略，尽可能实现资源互补、错位竞争，可能是杭州动漫产业脱颖而出的必然路径。尤其是上海的长三角中心地位稳定，具有独特的资源平台和国际市场优势，动漫发展重心放在网络游戏而非传统的动漫载体上，与杭州动漫业存在较大的互补空间和合作需要。

（二）浓厚的文化氛围与创意人才集聚。

和所有的文化产品表现形式一样，动漫的属性首先是艺术，体现人类智力劳动成果，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创意。只有拥有优秀的创意人才，才能创造出优秀的动漫作品。而要吸引创意人才，城市本身所具备的文化氛围和气质就是引凤之巢。要打造具有竞争力的动漫创意，必须要有浓厚的文化氛围作为创意的孵化器，作为创意人才的自由港湾。同样地，动漫创意本身也会受到外部文化的影响，并将其内化为作品的精神诉求与心灵物语，进而向社会与受众传播。杭州是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从古至今文风鼎盛，人才辈出，文化氛围极其浓厚，西湖美景更是孕育无数美丽传说，为创意产业发展奠定了极佳的文化基础。目前，杭州已有五大国家级动漫游戏产业和教研基地，并拥有中国美院、浙江大学、浙江传媒学院、西泠印社等一批相关人才聚集基地。因此，充分挖掘杭州本土文化资源，以产业化、一体化的思路整合培育相关资源，将成为杭州动漫业核心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先进的IT技术支持。

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过程中的“融合”特色表现为艺术与技术的融合。文化创意产品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文化产品，它更多地兼容了高新技术因素，像多媒体技术、声电技术、复制技术、存储技术等等，而且在形式载体方面，文化创意产品因更多地依赖于计算机网络技术，而区别于传统文化产品的单一的纸媒介传播形式。特别是现代动漫产业中，高清、3D潮流的兴起使动漫效果图的质量要求越来越高。高清动漫的几大制作流程－电脑设计构图、动画的建模和渲染等，都必须有高性能的运算平台作为支撑。动漫制作不再是简单的画笔创作，而是建立在高科技技术平台之上的信息化产业。杭州作为教育与技术产业都较为发达的地区，软硬件科技研发和制造实力都比较雄厚，而且，以其优良的产业聚集和生活品质吸引了一大批国际先进技术企业落户，为动漫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技术保障。

（四）潜在的资本支持和市场容量。

现代动漫产业需要极大的资金投入，只有在持续的资本支持之下才可能获得累积性发展。科技园是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对整个国民经济与社会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实现科技园产业集聚，是加快科学技术发展、提升国民经济的必然选择。然而，融资问题一直成为困扰科技园发展的突出问题。而且由于行业特点，动漫业更具有投入大、见效慢、回报周期长等特点，对于追求快速超额回报的资本来说，处于创业期的国产动漫企业可能难以获得足够重视。对此，各地政府通过建立扶持资金、税收返还等政策性手段进行引导，如杭州、太原市、郑州等城市都设立了动漫产业发展专项资金。在以强制性变迁为特征的中国改革模式下，政府的支持无疑是社会资本投资的指路灯，各类社会金融资本因此也加大了关注度。对于区域竞争来说，区域资本的丰富程度和资金市场的深度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动漫产业潜在的资本支持度。作为我国民营经济最发达的省份，浙江的民间社会资本是极其雄厚的，在产业升级、结构调整的时代背景下，作为绿色产业的动漫也必将获得社会资本的青睐，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区位优势占据先机。近年来，杭州通过政府引导相关金融机构推出了文化创意产业债权信托产业，并鼓励金融机构为中小型动漫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为改善动漫企业的融资环境作出了可喜的探索。

（五）强大的政策支持与良好的政府治理。

政策支持是包括动漫在内许多产业获得持续发展的保证。有研究通过对亚洲国家文化产业集聚发展模式的比较，认为文化产业发展的内在增长引擎源于政府主导性的发育和成长，而国际大都市经济结构的转型是主导产业崛起的前提；有效的空间载体和重要的政策平台，是文化产业集群发展的重要因素。所以，在各地动漫产业竞争中，地方政府的支持力度成为至关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与此同时，中央主管部门的倾向也是非常重要的政策因素。在这方面，政府对杭州动漫业的支持力度是很大的。早在2005年，杭州市就出台了动漫产业扶持政策，2006-2008年，杭州市用于动漫政策奖励资金达到6600万元。2006 年，“动漫公共服务平台”被列入浙江省第一批电子信息技术推广应用倍增计划。2008年，杭州正式提出了打造全国文化创意产业中心的战略目标，并将动漫游戏产业等八大门类文化创意产业予以重点扶持。

政治因素的另一个含义是政府治理，也就是政府主导的制度供给对企业经营方式和成本的影响。研究证实，不同制度供给下的交易成本差异，直接影响着社会分工体系的发展，并形成地区企业规模扩张和产业规模扩张的不同动力。在交易成本较高的经济欠发达地区，企业依外部条件调整内生变量的行为使纵向一体化的内部管理优于签定契约，而产业集群的形成却在这种“路径依赖”下变得十分遥远。作为沿海发达经济地区，杭州的政府治理与法制环境也是具有优势的。

（六）优良的自然人文条件。

除了经济、政策、技术等硬实力以外，人文自然条件也是文化属性强烈的动漫产业的影响因子。如日本静冈县伊豆半岛东岸的热海市，是日本著名的国际游览温泉城市，虽然在经济实力、政治地位、人口规模等各方面都远逊于东京、大阪等大城市，但也凭借其优良的自然生态条件吸引了大批动漫创作企业，成为日本知名的动漫聚集地。在这方面，作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的杭州应该说是具有天然优势的。特别是与毗邻的上海市相比，杭州在经济规模、要素平台、国际化程度乃至于政策资源上难以与之竞争，但在自然人文条件上，杭州却占有相对优势，应以其作为区域竞争的重要凭借。

表1 杭州动漫产业的SWOT分析

优势	劣势
1．全国高等教育和科研中心，人才资源丰富	1. 品牌企业和精品作品有所欠缺
2．高科技企业集中，技术支撑力强	2．产业间竞争，技术型人才流动性大
3．城市自然生态优良，国际知名度高	3. 周边动漫产业聚集区较多，区域竞争激烈
4．人文素质较高，文化资源丰富	4．相较其他投资渠道，缺乏对资本的吸引性
5. 民间资本雄厚，融资市场具有深度	5. 城市化程度高推升要素成本
6．政府治理良好，政策扶持显著
机遇	挑战
1．依靠区位优势率先实现国际化	1．政策延续性
2．依托动漫节打造整体品牌	2．产品的产业化、市场化程度
3．对接旅游休闲文化之都概念

五、杭州动漫产业加快发展的竞争策略与政策建议

一般认为，比较优势仍是产业集聚形成的前提；产业一旦在特定区域形成集聚现象，规模经济效应的存在，会促进这种集聚趋势进一步增强。而有研究指出，基于灵活的体制机制、集聚的人才优势和“国际动漫节”载体，杭州的动漫产业近年来获得了较快的发展，在全国确立了领先的地位。据统计，2010年，浙江原创动画达43000分钟，稳居全国第二。其中杭州蝉联全国城市动画产量之冠。因此，发现并增强杭州动漫集聚的比较优势，改进和完善短板，是决定未来的关键因素。

（一）加快引进和培育优质企业，发挥引导效应。

在产业聚集过程中，优质企业的引导效应是明显的。基于产业集聚过程中市场信息特点，政府、企业及相关部门必须高度正视和有效利用产业集聚过程中的羊群行为，以循环经济模式和可持续发展的理念采打造一种“和谐”的产业集聚地。实证研究表明，除市场准入门槛、最优经济规模等影响因素外，产业集聚状况对新企业进入具有积极影响，而且产业集聚区的企业规模及产业集聚区所在地的城市化水平，均对新企业活动产生影响。因此，国内各地的动漫产业规划都非常重视建设优质品牌企业。

早在发展之初，有识之士就指出浙江动漫产业最缺的是能够整合社会资金、原创人才、制作人才、科研人才等各种要素的力量和实体。要振兴浙江的动漫业，当前迫切需要培育几家规模较大、有自主开发能力和自创动漫品牌的制作主体起到统领全军的作用，从而开拓浙江动漫产业发展的新路。杭州动漫业发展至今，已经产生了大量具有特色的动漫企业，包括中南卡通、盛世龙吟数码、时空影视、东方国龙等为代表的动画原创及制作企业，以世娱实业、创网科技为代表的动漫游戏周边衍生产品开发企业，以边锋软件、天畅网络、二元科技、联梦娱乐软件、网新兰德、杭州大拇指等为代表的网络游戏、手机游戏研发和运营企业等，但与其他动漫产业聚集区域相比，杭州动漫业还是欠缺可以起到资源凝聚和行业带动作用的龙头优质企业。通过龙头企业的规模化生产发挥核心作用，并配套足够专业公司协同补充，以形成完整的动漫产业链，将是杭州动漫业在区域竞争中制胜的必由之路。

对于杭州动漫业来说有两条可行路径：自主培育优质企业和从区域外引入优质企业。

1、自主培育优质企业，是杭州动漫业的发展根基

在地方政府主导和推动的产业发展模式下，动漫企业的自由迁徙可能会受到种种制约，因此，本地动漫企业在一定时期内是动漫积聚区域的支撑力量。杭州发展本地优质动漫产业，尤其要鼓励和引导民营企业资本向动漫业转移。

浙江民营经济发达，民间资本雄厚。随着建材、服装、电器等传统产业发展的饱和，浙江民营企业面临着结构转型和再投资的迫切需要，而包括动漫在内的文化创意产业正是国家大力扶持的绿色产业，也是国内市场前景广阔的新兴产业。实际上，浙江民营企业丰富的市场经验、敏锐的创新意识和雄厚的资本实力，都使其具备了引领中国原创动漫产业的潜质。近年来，杭州已出现了一批由传统民营企业投资的动漫公司，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例如，由中南建设集团出资的中南卡通2008年实现海外收入218万美元，合同销售额近300万美元，自营出口占全国80%，稳居全国第一，成为我国动漫产品出口的龙头企业。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资本要素的流动性，当杭州不能为动漫业提供有比较优势的创业环境时，省内民营资本也可能流失到其他动漫产业聚集区域，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蓝猫” 动画品牌的创造者、湖南三辰公司董事长孙文华，其代表的浙商资本就通过股权收购的方式，在长沙打出了一片广阔天地。

2、从区域外引入优质企业

作为人才、资本、技术等各项要素的集成体，优质企业的进驻不仅带来自身的经济体量，还能通过品牌影响和产业链结吸引一大批相关企业。目前，在国内各动漫积聚区域的竞争中，对优质企业的争夺已成为重要因素，并出现了一些引人注目的企业迁徙案例，例如拥有“威威猫”品牌的广东爱威文化公司就曾从广州迁至深圳怡景动漫基地，而该基地来自浙江、北京、广州等地的国内企业就达三十多家；杭州动漫基地也吸引了包括三辰卡通旗下合资动画厂在内的一批企业入驻。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国内动漫业市场竞争的加剧和资源整合的深化，各地动漫积聚区域的竞争也必将白热化，特别是优质企业将越来越重视积聚区域的综合实力和产业生态。目前这种全面开花甚至非理性发展的热潮消退之后，优质企业及其相关产业链积聚的地方将成为真正的中国动漫产业中心。有鉴于此，杭州应集中资源和力量，通过全面战略合作协议、特殊政策扶持、协调攻关等方式，把吸引区域外优质动漫企业提升到产业战略高度。

（二）加强区域资源整合，开启大浙江动漫产业链建设。

1、以国际动漫节为平台，打造行业要素交流和交易中心

与国内大多数动漫积聚区域的发展策略不同，杭州自始便重视动漫会展活动的品牌价值。自2005年以来，杭州已连续举办了五届中国国际动漫节，并在2006年由国家广电总局明确中国国际动漫节定点在杭州。作为承办地，杭州从战略高度来认识动漫节的重要意义，强调举办中国国际动漫节、发展包括动漫产业在内的文化创意产业，是杭州打造全国文化创意产业中心的重大举措，是保持杭州动漫产业优势的重大举措，也是共建共享“生活品质之城”的重大举措；要把动漫节打造成杭州发展动漫产业的平台、精神文明建设的载体、老百姓和中外游客的节日。实际上，动漫节的成功举办不仅证明了杭州动漫业的影响，更彰显了杭州既有的多重品牌优势，包括旅游休闲之都、服装之都、IT科技之都等。正是这些有着广泛认同度的品牌共同营造了动漫节对各地爱好者的吸引力。

基于良好的基础条件和品牌效应，杭州动漫节要进一步成长为全国动漫行业的产品、人才、技术等要素资源的积聚平台，力争成为行业要素交流和交易中心。从经验来看，会展经济对发展国家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和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会展经济会持续对我国经济的发展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有实证研究证明，会展业作为前景广阔的朝阳产业，对相关产业有巨大的拉动作用，会展业发达的上海展览业的拉动效应为1：8.4，已接近国外发达国家水平。而且，会展经济还具有区域选择性、区域带动性、区际关联性、区域整合性、区域展示性，会展经济与区域经济是相互依托，相互促进的重要结论。对于杭州来说，依托于良好的旅游业基础，进一步丰富动漫节的内涵，大力挖掘动漫节的旅游休闲、人才积聚、招商引资、品牌推广功能，并相应设置常态化的平台机构，使得动漫节的节日效应能够沉淀下来，成为产权、技术和产品交易中心，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回避动漫“制造业”的浅层次竞争，而成为各个动漫产业集聚区域的资源集散点。

2、以浙江地方优势产业为支撑，加快建设动漫衍生产业体系

产业集群的建设，可以大力提升动漫产业原创能力，通过资源共享与整合，搭建与夯实动漫产业链，实现产业的规模效应与衍生效益。经济的集聚化一直是浙江经济的一大特色，也是浙江经济成功的主要经验之一。随着中南集团、广厦集团、横店集团等浙江民间和国际资本纷纷加盟，杭州动漫产业的资源集聚和整合效应也正在逐步显现。纵观全国各地的动漫产业积聚区域，在政策资源、企业集群、品牌影响等方面各有优劣，如何抓住所在区域的核心优势，建立差异化的核心竞争力，就成为区域竞争的制胜关键。例如，上海的核心优势是大平台和国际化，广东的核心优势是代工产业基础和较好的动漫本地市场，苏锡常的核心优势是成熟的政府引导产业发展模式，大连的核心优势是毗邻东北亚动漫中心的区位优势等等。与之相比，杭州发展动漫产业集群具有一个独特优势，就是浙江区域产业发展的丰富性和协同性。

作为较早发展起来的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浙江省内经济发展已较为成熟，各行业、各地区的产业特征相对清晰，相互的协调性也较为默契。作为全省政治文化教育中心的杭州地区，拥有发达的高等教育与科研文化资源，高新技术产业较为集中，积聚了以浙江大学、中国美院为代表的动漫人才培育基地，杭州高新技术开发区、西湖区数字娱乐园等依托强大的高新技术和艺术产业基地，成为全省动画制作生产中心和数字娱乐生产中心；纺织服装是动漫产业衍生品的重要形式，依托于动漫品牌及角色的服装符合市场需求，能够进一步加强动漫产业及服装产业的优势整合，促进动漫产业链的完善，刺激和创造新的消费市场。而杭州、湖州、嘉兴、绍兴、宁波等地市是传统的纺织服装业产业集群地，拥有独特“集群效能”和产业国际竞争力，在动漫服装、玩具等衍生品生产流通上具有很大优势。义乌、湖州、丽水等地则重点发展小商品、玩具、童装及周边产品生产，并建立了以义乌小商品市场等为核心的流通渠道，为动漫衍生小商品的交易打下了坚实基础。最后，浙江以产业化运营模式为特色，拥有横店影视基地等一批影视作品拍摄基地，对于动漫产业的衍生旅游业发展储备了较为成熟的运营经验。综上所述，在现有产业集群的基础上，大力整合资源，就成为浙江动漫产业率先实现体系化、衍生化、规模化运作的有力基础。

（三）建立知识产权联盟，增强产业聚集的综合效应。

现代动漫产业是资金密集型、科技密集型、知识密集型和人才密集型的重要文化产业，其典型特征就是创新技术含量高、智力成果性质明显，密集涵盖了专利技术、版权、衍生产品邻接权、商标权等知识产权。特别是在与网络和数字科技融合后，已发展为集网络运用、手机游戏、多媒体产品、动画卡通、体能智能训练课件等为一体的庞大产业链。有鉴于此，文化部、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下发的《动漫企业认定管理办法》就明确规定，知识产权拥有量是动漫企业重要认定指标。

在整个动漫产业中，知识产权扮演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企业作品创作及衍生产品开发提供制度保障。加强动漫知识产权的保护和管理是美日等动漫强国普遍关注和坚持探索的重要课题。强化法律在动漫知识产权中的作用，实行动漫知识产权的法治化管理，是这些国家的基本做法。相对于动漫强国知识产权法律制度和社会意识的健全，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及其发展机制本身就还处于尚不成熟的发展阶段，盗版、恶意抢注、衍生产品的仿制等侵权行为的存在，也使得目前中国的动漫产业陷入困境。因此，要大力加强动漫产业的知识产权保护，将其列为国家和地区知识产权保护的重点领域，提供完善的法律保护。特别是在当前国内各地动漫聚集区域展开激烈竞争的时期，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完善成熟程度，将成为动漫企业，尤其是优质动漫企业是否进驻的重要考量因素。

在提供有效保护的基础上，如何实现知识产权要素的有效流动和创新进步，是动漫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作为动漫产业的后发国家，我国在现代动漫影视制作技术、动漫衍生产品工业设计等方面还有较大不足，而受制于企业规模和产品市场开发程度，单个动漫企业难以承担巨大的技术和设计研发成本，直接影响了行业整体的发展速度。有鉴于此，上海、常州等地都在着力组建动漫公共技术平台，以期加强行业知识产权的正向传播。值得进一步思考的是，公共技术平台是政府运用公共资金积聚知识产权成果，并供应给市场主体，其实质是政府对市场的补贴。这种形式也具有某些缺陷，例如造成市场的搭便车效应，甚至会降低企业自主研发创新的动力。因此，在动漫企业逐渐发展的同时，应该立足于企业自身的创新行为，并增强市场主体的自主协同。在这方面，企业知识产权联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模式。企业知识联盟是企业为适应日益激烈的竞争环境而兴起的一种新的战略组织模式。区域产业集聚是一种介于企业和市场之间的“有组织的市场”。区域产业集聚下的企业知识联盟在成员组成、学习愿景、创新机制方面都有其特性和研究的特殊意义，区域产业集聚的企业成员之间存在着寄生、共生和竞争的产业生态关系，知识联盟对不同关系类型的企业在经济利润、知识存量和企业能力方面具有不同的效应，在区域产业集聚的基础上分析联盟效应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杭州动漫产业聚集的知识产权政策，应该超越单纯的公共技术平台模式，大力支持建立以优质企业为核心、产学研一体化技术集成的知识产权创新联盟，以实现行业自主创新的可持续发展。（注：本文获“集成创新，全球视野：寻找竞争优势新源泉”征文活动案例组三等奖）